“當局者迷”是臨卦，“旁觀者清”是觀卦

這一篇講觀卦。臨卦是身臨其境，身臨其境很容易當局者迷，觀卦是旁觀者清。臨卦整體是很好的，不要被卦辭的“至于八月有兇”嚇到了，那不是真的“兇”，是說注意著點，不要看著環(huán)境這么好就懈怠了，現(xiàn)在日子是好過，如果到要驗收成果（也就是觀卦）的時候，沒東西出來，那就有“兇”了。臨卦要當心和警惕的是“人性的弱點”。在人性來說，任何組織或個人，一旦當權(quán)，就很容易變成權(quán)利的奴隸。所以需要把他的行為放出來，給大家看，接受監(jiān)督，這就是觀。

御座前的雚[guàn]鳥

繁體的“觀”字，左邊是“雚[guàn]”，右邊是“見”。“雚”，是一種形似白鶴的水鳥，這種鳥腿長、脖子長，象征高瞻遠矚，明察秋毫。古代皇帝的御座前就設(shè)有這種“白鸛”形象，出處就是繁體的觀字。只是后來的人錯把“白雚”當成了“仙鶴”，扯到長壽、養(yǎng)生的那一套去了，這是謬誤。

“觀自在”，是向內(nèi)觀

佛家有“觀世音菩薩”，觀察體察世間一切苦難的聲音，就叫“觀世音”，觀世音菩薩聞聲救苦，靠的就是“觀”。佛講的觀，不止用肉眼，還得用心眼，不止向外看，還要往內(nèi)看，對外和對內(nèi)，都叫“觀”。“觀世音菩薩”也叫“觀自在菩薩”，“觀自在”，就是向內(nèi)觀的功夫，向內(nèi)觀比往外看，更重要、更難。

觀卦非常重要，沒有觀，就沒有易經(jīng)的誕生。在《系辭傳》里講得很清楚，易經(jīng)的起源，就來自“觀”的功夫。《系辭下傳》第二章：

古者包犧氏之王天下也，仰則觀象於天，俯則觀法於地，觀鳥獸之文，與地之宜，近取諸身，遠取諸物，於是始作八卦，以通神明之德，以類萬物之情。

伏羲畫卦

包犧氏就是伏羲氏，這是講伏羲畫卦的過程。伏羲氏是怎么治理天下的呢？仰頭觀察天體運動的規(guī)律，俯首查看大地的生長規(guī)則，觀察鳥獸的形狀和不同地理位置間的關(guān)系。從自己的身體取象、從外面觀察到的事物取象，這才創(chuàng)造出了八卦。用八卦，來通達神明的德性，比類萬物的情狀。“神明”是一個代詞，代指宇宙萬物的本體。伏羲畫卦，是從實際的唯物主義出發(fā)，所作即所觀，哪來的“迷信”呢？中華民族“天人合一”的哲學思想，就源自這里。伏羲氏把他看到、觀察到的現(xiàn)象，用八個抽象的符號做代表記錄了下來，就叫“八卦”。然后看得懂的人就可以“居則觀其象而玩其辭，動則觀其變而玩其占”，按照卦象揭示的規(guī)則做事，就可以“自天佑之，吉無不利”。這個邏輯是連貫的。

跟觀相關(guān)的系辭傳里還有一段，在《系辭上傳》第十二章：

夫象，圣人有以見天下之賾[zé]，而擬諸其形容，象其物宜，是故謂之象。圣人有以見天下之動，而觀其會通，以行其典禮，系辭焉以斷其吉兇，是故謂之爻。

易經(jīng)從卦象、到卦辭、到爻，都有“觀”的功夫

在這里，圣人就不是單指某個人了，通指伏羲、周文王、孔子等，為易做了巨大貢獻的人。圣人有感于天地規(guī)則的深奧精妙，想用一個東西來比喻和形容，借此象征事物最原本的那個狀態(tài)，這個形容的東西就叫“象”。圣人看到天下事物的變動，觀察其融會變通的內(nèi)在原理，用典和禮把它規(guī)范下來，典就是書，禮是行為。用“系辭”來判斷它的吉兇，這個就叫“爻”。我曾經(jīng)不止一次提到過，用白話文直譯經(jīng)典是個錯誤，這兩段還是用差不多直譯的方式來講了。原因有兩個，一是這兩段話本身比較簡單，了解大概的意思就可以了，如果要一個一個字講，可能這一篇都過去了。二是，摘錄這兩段的主要原因旨在說明，易經(jīng)從卦象、到卦辭、到爻，都有“觀”的功夫，是為了強調(diào)“觀”的重要性。

用觀到的東西造福世人，才算功德

講一下“觀”和“看”的差別，看，更多的是用眼，觀，更多的是用心。用眼睛看到的東西，叫見，就是我看見了一個什么東西，這種大概率都是看見了就過了，并沒有深究。比如看書，光看其實是沒用的，留不下來里面的知識和智慧，看過就沒了。《弟子規(guī)》里有講讀書法，不是看書法。“讀書法，有三到，心眼口，信皆要，方讀此，勿慕彼，此未終，彼勿起。”“信”，是“確實、真的”。讀好書的辦法，確實要心到、眼到、口到；真的要心到、眼到、口到。心里仔細琢磨書文的含義，眼睛認會文字，嘴巴要讀出聲，光記下來，不會說，不會寫，也是沒用的。同時不要三心二意好高騖遠，一點一點來，這個沒搞懂不要去想著別的。心到、眼到、口到，這是觀的功夫。用眼觀看，用心體察，最后看到的東西，經(jīng)過沉淀，就是認知、就是經(jīng)驗、就是智慧。把這些沉淀下來的東西，表達出來，就是“觀”對人的貢獻。光看不說，不表達，那也沒有意義。自己懂了，還要擴散出去，用自己觀到的東西造福世人，才算功德。

諦聽

《說文解字》：“觀，諦[dì]視也。”既要看，也要聽，這才叫觀。傳說地藏菩薩有一只通靈神獸，叫諦聽。可以通過聽，來辨別世間萬物。諦聽有觀卦一半的功夫。“諦視”，不是一般的看，是深入的觀，穿透外面的表象，直指事物的核心。觀卦，教給我們的是一套看事物直指本質(zhì)的方法論，要不要好好研究，各位自己判斷了。

觀卦卦辭：

觀：盥[guàn]而不薦，有孚顒[yóng]若。

古代祭祀

“盥”是洗手洗臉用的器皿，盥洗，泛指梳洗。“薦”是祭祀的那個動作，在豫卦《大象傳》講過：“先王以作樂崇德，殷薦之上帝，以配祖考”（豫卦大象傳解讀可以參看：易經(jīng)詳解第39篇—豫卦是為可能存在的沖突提前做準備）。下對上、人對天叫“薦”。古人祭祀之前要齋戒沐浴，那個就叫“盥”。還得準備祭祀用的祭品，通常大祭用的是三牲，就是牛、羊、豬。用祭品作為媒介，把自己虔誠的心意通過這種媒介和祭祀的儀式感，薦之于上，希望被祭祀的對象可以感知到。

受命于天，既壽永昌

中國古代很長一段時期，崇尚的是“君權(quán)神授”，因為神是“陰陽不測”的，是捉摸不定的，是天道的代名詞。秦始皇統(tǒng)一六國之后，在和氏璧上雕刻“受命于天，既壽永昌”八個大字，打造成傳國玉璽。“受命于天”就是“君權(quán)神授”的一種具體體現(xiàn)，君主稱天子，這種思想一直延續(xù)到了清朝。祭祀是天人關(guān)系的互動，也是今人與已故先人的互動。那個儀式感和莊重感是很強的，所有步驟都有固定的程式，非常地虔誠肅穆。在宗教儀式來講，也是這樣。

有孚颙若

“盥而不薦”，齋戒沐浴好了，手也洗干凈了，可是“不薦”，不獻祭品了。這是什么意思？要跟后面“有孚颙[yóng]若”連在一起，才好理解。“有孚”，“孚”是信望愛，誠心誠意誠信的真情流露產(chǎn)生的磁場感應(yīng)，那個就叫“孚”，“有孚”就是有這個東西。頭大就叫“颙”，引申為大的樣子，一個很大的東西立在那里，人往上看，不自覺地就會產(chǎn)生仰慕之情，這個就叫“颙”。“若”，是“像...這個樣子”。祭祀前先沐浴盥洗，“不薦”，不是不獻祭品了，是還沒到進獻祭品的階段，主祭人表現(xiàn)出來的那個誠敬肅穆的“有孚”的樣子，就已經(jīng)感染了所有人。“盥”是祭祀前的準備過程；“薦”是很具體敬獻祭品的那個動作；“有孚”是主祭人的流露出來磁場感應(yīng)；“颙”是別人此刻的感覺，那是一種莊重肅穆的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敬仰，這個敬仰既是對被祭祀的對象，也是對主祭人，主祭人是溝通先人與今人的橋梁。

慎終追遠，民德歸厚

我們看佛像、神像，都有那種崇高肅穆的感覺。看一些偉人的象，也是如此。內(nèi)心會覺得人家怎么那么偉大、那么高尚，那么厲害呢。會不自覺地見賢思齊，想要向他學習，成為跟他一樣的人。這是“慎終追遠”產(chǎn)生的“民德歸厚”的作用。

佛前一炷香

“盥”，這個準備的動作特別重要，在準備的過程中，潛移默化地就完成了精神的傳承和教化。我們?nèi)ニ聫R拜佛總會燒香，“佛前一炷香”，那是佛真的可以受用到嗎？我看不見得。它更多的是表達虔誠心意的一種方式，心誠則靈。到現(xiàn)在變味了，有不少千年古剎，把敬香搞成了商業(yè)，也有很多人樂于一擲千金買每年的“頭香”，這個讓人有些哭笑不得。稍微動動腦子就能明白這個很淺顯的道理，如果豪擲千金買的香火真的有用，那佛豈不是在受賄么？這樣的佛，還拜他干什么呢。這個顯然偏離了“燒香”的本意。

彖曰：大觀在上，順而巽，中正以觀天下。觀，盥而不薦，有孚顒若，下觀而化也。觀天之神道，而四時不忒[tè]，圣人以神道設(shè)教[jiāo]，而天下服矣。

觀卦卦象

觀卦的卦象，是風地觀，上卦是巽下卦是坤，第五、第六爻為陽爻，其他為陰爻。“大觀在上”，巽為風，風在上面一吹，草木往下伏，風吹草低見牛羊，平常看不見的東西都冒出來了，就是這么一個畫面。

大觀園

“大觀”，《紅樓夢》里的園子就叫大觀園，《紅樓夢》被譽為封建社會的百科全書，大觀園里發(fā)生的事，就是當時社會的一個縮影。一切都發(fā)生在那里，以小說的方式記錄下來，供人們“觀”，觀不盡道不完，后來甚至衍生出一種專門研究《紅樓夢》的學問，叫“紅學”。“紅學”就是以第三視角來觀臨，體察故事里人物命運的走向，以及事件發(fā)生的合理性、必然性。

以爻位來看，“大觀”指上面的兩個陽爻，主要指九五爻。九五是“飛龍在天”的位置，上九是“亢龍有悔”的位置，這兩個爻位置都很高，一個高得恰到好處，一個高過了頭。下面往上觀，更多的是效法“恰到好處的九五”，不是“高處不勝寒的上九”。

信徒受眾

“順而巽”，下卦是坤，就是那個往上觀的蕓蕓眾生，在宗教來講，就是信徒受眾。他往上觀，看到九五爻這么高，這么偉大，就學習、效法他們的品德，這就叫“順”。“而”是“能夠”。“巽，入也”，這是《說卦傳》對巽卦的精準概括。巽卦的“入”，在觀卦來講，是“榜樣的力量”，那個吹下來的風，就是“榜樣的精神”，這個精神無孔不入的灌向世間。民眾仰觀到這種崇高的精神，受到感染、感召，就學習、效法他的品德。這里需要注意一下，觀卦和乾卦一樣，同樣需要深刻理解“飛龍在天”和“亢龍有悔”之間的差別，“亢龍有悔”雖然也有一定的內(nèi)涵，但畢竟是個極端，只有少數(shù)人愿意跟著他這么干。“飛龍在天”不一樣，那是又中又正的，這才是民眾仰慕的圣賢風范。

“中正以觀天下”，這個就講得很明確了，直接點出了觀卦的主爻，“中正”當然指九五。九五爻是君，這一爻陽居陽位，在上卦中間，得中、得正、得時、得勢、得位。九五在被下面“觀”的同時，他自己也是要“觀”的，他“觀”什么呢？上觀天道，下觀民情，內(nèi)觀本心。這個就叫“中正以觀天下”。

隨風潛入夜，潤物細無聲

接下來，“觀，盥而不薦，有孚颙若，下觀而化也”。把卦辭重復(fù)了一遍，在卦辭后面加了五個字：“下觀而化也”。“下”當然指下卦的坤，“而”還是“能”，“隨風潛入夜，潤物細無聲”就叫“化”，那是巽卦“入”的功夫。大家受到“盥而不薦，有孚颙若”的精神感召，仰觀這個被仰望的對象，思想、行為、志向，無限向他靠攏，見賢思齊，擇善而從，力爭上游。并且這個效法化育的過程，一點都不激烈，很平實，不知不覺，就像夜晚的風，在大家都看不見的時候，就完成了“潤物”。

四時不忒

“觀天之神道，而四時不忒[tè]”，“而四時不忒”，在豫卦彖傳出現(xiàn)過，“不忒”，就是不變。豫卦彖傳：“天地以順動，故日月不過而四時不忒”，自然界的運行規(guī)律可以精準到零誤差的程度，人觀察這個現(xiàn)象、總結(jié)經(jīng)驗，就可以順應(yīng)規(guī)律行事，達到像日月運行、寒來暑往那樣的零誤差。“四時不忒”，只在豫卦和觀卦里出現(xiàn)，兩個地方都是這個意思。

民可，使由之；不可，使知之。

“觀天之神道”，“神道”，這兩個字被玩壞了。古代統(tǒng)治者，把它開發(fā)成了愚弄民眾的工具，連累孔子也被罵得很慘。《論語》里有一句話，“民可使由之，不可使知之”，就是這句話，很多人罵孔子，說他站在上位者的角度，做愚民的幫兇。這個顯然是誤會，誤會有兩處：一是斷句斷錯了，二是有斷章取義。在中國古代，很長一段時間的文章、書籍，是沒有標點符號的。到漢朝才出現(xiàn)“句讀”。“句讀”，是把語意已經(jīng)完了的比較大的停頓叫“句”，把語意沒完的需要稍作停頓的地方叫“讀”。到了宋朝，開始使用“圈點”，“圈點”，相當于現(xiàn)在的句號和逗號。之后，一直到新文化運動時期，宣傳新文學、推廣白話文，才開始使用完整的標點符號。《論語》里這句話完整的上下文和斷句是：“興于詩，立于禮，成于樂。民可，使由之；不可，使知之。”孔子的本意大致是說：詩、禮、樂這三樣東西是教育民眾的基礎(chǔ)，得抓好。如果民眾掌握了詩禮樂，好，讓他們自由發(fā)揮；如果民眾不懂這些，就要去教化，讓他們知道和明白這些東西。老夫子被冤枉了這么多年，這里出現(xiàn)了相關(guān)性，就順帶提一下，以期為恢復(fù)國學經(jīng)典的本來面目做點貢獻。

“這個人真神了”

“神”，在這主要當動詞用，還帶一點形容詞的詞意。“觀天之神道”，就是觀察天地宇宙神奇、玄妙的運行規(guī)律，并把他伸張、表現(xiàn)、開發(fā)、彰顯、呈現(xiàn)出來，以用于人事。“神”，是“伸張神奇玄妙的道”，我們現(xiàn)在經(jīng)常會說，哎呀這個人真神了。他為啥這么神呢？因為他掌握了規(guī)律。從字形來看，“神”字左邊是“示”，右邊是“申”。“示”，是三角桌的形象，這個一般當供桌用，在上面擺上貢品，用來溝通天地和祖先。“申”，是在一塊田里向下扎根向上生長，它很穩(wěn)，腳下有根，可以長得很好。什么東西得到“申”了呢？左邊的“示”，合在一塊就叫“神”。

如果非要給最原始的那個東西起個名字，勉強叫“道”

“觀天之神道，而四時不忒”，觀察到的自然界運行的神妙的規(guī)律，表現(xiàn)出來的形式就是“四時不忒”。春夏秋冬、春生夏長、秋收冬藏、寒來暑往、二十四節(jié)氣，都是“天之神道”的顯現(xiàn)，“不忒”，沒有誤差。古人仰頭觀天，看到天的運行這么有規(guī)律，認為在它后面還有個看不見的東西在主宰，如果非要給這個東西取個名，就叫“道”。“觀天之神道，而四時不忒”，就是通過觀察天，通過自然運行的展現(xiàn)出來的現(xiàn)象，貫通它后面那個隱藏著的，看不見的“道”。觀，是要觀“道”，不是觀“天”。觀天是方法，觀道才是目的。

光自己懂還不行，得教大家都懂

“圣人以神道設(shè)教[jiāo]，而天下服矣”。圣人泛指一切了解宇宙規(guī)律的人，也指易經(jīng)的歷代創(chuàng)作者。“神道”前面反復(fù)分析過了，是“伸張道”，是找到那個最原始的規(guī)律的源頭。找到之后，把它應(yīng)用到人世間，就是“設(shè)教[jiāo]”，不是“設(shè)教[jiào]”。光自己懂還不行，得教大家都懂，都懂了之后實踐這個道，發(fā)現(xiàn)很好使，這樣才能夠打動人心，“而天下服矣”，都很服氣，天下就治理好了。“圣人以神道設(shè)教[jiāo]”，這個地方很多誤讀，不是讀第四聲，是讀第一聲。如果讀成“神道設(shè)教[jiào]”，就變成了封建、愚昧的那一套東西。“教[jiāo]”，是蒙卦的思想。蒙卦“蒙以養(yǎng)正，圣功也”，那是造就圣賢的偉大功業(yè)，也是“圣人”當仁不讓的事業(yè)。

象曰：風行地上，觀；先王以省方，觀民設(shè)教[jiāo]。

天子巡狩

觀卦上巽下坤，“風行地上”是它的卦象。“先王”，指當時的天下共主，也就是“周天子”。這是易經(jīng)里第三次出現(xiàn)，前兩次在比卦和豫卦的《大象傳》。“以省方”，“以”是動詞，表示目的，“省”是反省、反觀，“方”是地方。當時有個專門的詞，叫“巡狩”，巡狩不是打獵，專指天子出行，視察邦國州郡。“巡狩”就是“先王以省方”。

各地不同的風土人情

觀卦上卦為巽為風，下卦為坤為土，加一塊就是“風土”，不同的“風土”有不同的人情，就叫“風土人情”。“省方”，上面下來觀，觀的就是不同的風土民情。如果一個政策不適合當?shù)氐那闆r，就不能算一個好政策。我們國家現(xiàn)在有那么多的自治區(qū)、自治州，直轄市，原因就在這里，那是根據(jù)不同的情況區(qū)別治理。

徐霞客的理想——朝臨煙霞而暮棲蒼梧

現(xiàn)在各種交通工具都有，“朝臨煙霞而暮棲蒼梧”，到哪都很方便。以前可不是，平民百姓，從南方到北方要走幾年。領(lǐng)導者如果不下來看，是了解不到實際情況的。“觀民”，觀的對象是民，不到民間，怎么觀？“省方”是為了“觀民”，“觀民”是為了“設(shè)教”。親臨一線，掌握第一手資料，才能制定出最有效、最合適當?shù)氐恼撸拍苤卫砗锰煜隆Ｉ虡I(yè)經(jīng)營也是一樣，“省方”就是了解各地不同的市場需求以及環(huán)境，“設(shè)教”就是針對不同的市場需求和環(huán)境提供不同的產(chǎn)品服務(wù)。